2021年9月29日 星期三

当年的工农剪刀差触目惊心,农民处境实在是过于悲惨,不是亲历者是不会相信的 天天观察

时间:2023-02-23 16:41:51来源 : 观察网

【本文来自《93年,高二的我写了一篇谈中国工人阶级现状的周记,结果我被要求做全校公开检讨》评论区,标题为小编添加】

当年剪刀差触目惊心,农民处境实在是过于悲惨,不是亲历者是不会相信的。

有些人在怀念过去,说六七十年代工人的孩子每天早上花一毛二吃顿早餐,那个豆花多香、那个油条多脆,他们怎么会知道离他们不过几里地的农村是什么情况!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六十年代,我外公外婆5个孩子,两人生产队里挣工分,一年要借半年粮,年年生产队欠账还不上。

当年我妈学习相当出色,可惜只上到小学三年级就回家帮挣工分,人还没桌子高。当时校长跑我外公家好多次,劝外公让我妈回去上学,后来都愿意自掏腰包帮着一半学费六毛钱,(那时本地学、杂费一年共计1.2元),这可是不小的人情。可是外公看看校长看看我妈再看看几个孩子,跟校长讲,我妈年龄最大,没她帮忙家里连白薯稀饭都要喝不上,学习再有天赋也换不来口粮。

一个十岁小孩,天天披星戴月跟大人去生产队干活,为了多挣点公分,干活拼死卖命,大人一天翻多少地她也翻多少,大人一天挑多少桶水她跟着挑多少,可按规定她未成年只能顶半个工。秋末冬初砍一个月柴供家里用一年,冬天整个冬天去修水库,因为年龄小个子矮老是被人取笑“个子没有担子高”。就是这样拼死拼活干了一年,年末算账,扣除先前向生产队借的粮食,竟然还欠生产队十几块钱。

难道当时向生产队借什么山珍海味珍稀粮食了吗?其实只不过借了一些饲料粮,就是白薯干、高粱之类。一家人天天只有白薯干做的稀饭,黑乎乎如同胶水,除了淀粉没有其它营养,就这还要节约着吃,直到八十年代初,在外公家还经常见他们在吃这白薯干胶水,吃完不久就是打嗝吐酸水,几乎人人胃病。

同时期,咱们国企工人呢?只能说他们是真成了国家的主人。我最期盼的就是家里能来当工人的亲戚串门,随手送我几件旧衣服都比我过年穿出门拜年的衣服好得多。

一直到八十年代,每年春天杨花开了都要爬上几十米大树采杨花,毛毛虫一样,一大筐一大筐的采,恨不得把整棵大树放倒了薅。采下来背回家,大锅开水煮过,泡到清水里过1天,捞出沥干水分,长辈从不多的粮食袋里拿点玉米面拌合一下,加点盐,做成饼,蒸熟或者烙了吃。之后就是榆钱,爬榆树采摘,做成馅饼是难得的美味。然后就是洋槐花,然后就是各类野菜,勉勉强强凑合到粮食收成。

这还是在八十年代,已经联产承包的情况下。化肥还没普及、良种还没推广,农村能吃饱了,但是一年吃不到几次肉,对蛋白质的渴望好像刻印进了灵魂,以致于做出了后来有几年三餐只吃肉的荒唐举动。

所以后来什么下岗,无论描述多惨,我毫无所动,再惨有农民惨?我们几十年比你们惨百倍也挣扎着存活下来,那时谁正眼瞧过农民?要瞧也是要从对比中找出国家主人的优越感吧。

虽然后来江西的农运终结了农业税,撤去了农民头上可见的绞索,但隐形的赋税、对农民的盘剥却始终存在。农资的涨价农民买单,但城市制造的农资税收留在城市,农民作为税收的最终接盘者交钱了却是在支援城市。家电滞销就要家电下乡,汽车滞销就要汽车下乡,城市商品房滞销也要农民接盘,想不接盘都不行,各地不批准新宅基地、不允许翻新旧住宅,就等着老乡带钱来了。

农民如同散养的奶牛,平时不管你去哪里吃草,只要能在需要的时候挤得出奶那就是好牛。农民是一个标签、一种身份,锚死在他要耕种的土地上,就连被城市使用时都要带着农民这个标签成为农民工,不需要就一脚踢开剥离“工”字回归农民,不给城市添负担。他们个体可能会成功,实现阶层的跃升,不再受标签的限制,但整体依然无法摆脱已经被安排的命运

关键词: 触目惊心 虽然后来 勉勉强强

(责任编辑:黄俊飞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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